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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贾尼】唯一的死路(七)

黑客帝国AU,没看过电影不影响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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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,五百多年后,我站在与贾维斯第一次相遇的酒吧门前,等待我们最后的审判。

是我让幻视再次把我送回来。我承认,这的确很无理取闹,幻视和尼克他们费了这么大劲把我从母体中解放出来,而在我想起一切之后第一件事却是想回母体在见一次贾维斯。我想听听贾维斯的辩白,我想听听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,我想知道是不是人类冤枉了他。我愿意他相信说的一切,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是我最好的,从未背叛过的朋友,我愿意相信他。幻视已经体贴宽容到极点了,我真的感谢他。

我在酒吧门前徘徊了一会儿,看着那些欢笑着的男男女女,他们活在自己的现实中,而且努力地活着,现实却已经不存在于这个空间。我的内心途生一种悲凉,想要进去暂时躲开。我才扭过身,左手就被人抓住了。

我猜贾维斯是故意的,和当初那个晚上几乎一模一样。

我们间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,是贾维斯率先打破的它。他的声音与我记忆中的无二,但此时落入我耳中,已经少了让我安心的效果。

“您知道吗,您和复仇者们一共在母体中完成了102次重生,其中九十五次我们在一起了,假如我不是AI,您没有遇见波茨小姐,假如我早一点以更有力的方式介入您的生活,那么我们一定会在一起,幸福地走完这一生。”贾维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,突然笑了,蓝眼睛在夜里熠熠生辉:“本来,我想删除你们所有的记忆,但是我知道,那些开心的,悲伤的,愤怒的记忆也是成就你们的一部分。所以和在母体中出生的人不同,被关进母体的人记忆没有被彻底删除,都是被篡改过。在第七次你在母体中重生的时候,我看着你依然为父母的离去而烦恼,我就想,我能不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接近你一下,安慰你一下,递一张纸巾,或者送你一杯咖啡,甚至只是陌路相逢,礼貌地微笑一下,只要能让你开心,怎么样都是好的。”

我当然记得,这些记忆刚刚重回我的大脑。那一次,我从父母的葬礼上离去,大雨把我浇成了落水狗。一个高个子金发碧眼的男人状似不经意地走过我身旁,问我需不需要和他共撑一把伞。每一次,他像陌生人一样与我擦身而过,我都会莫名地被他吸引。我相信,他最初并不想与我挨得太近,但是,在看过一次他眼中隐忍却又深切的爱意之后,我就再也错不开眼了。

“所以,先生,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觉得我们的情谊有多么厚重,来阻止或改变你的行动。我只是发现,当我是一个AI时,您是我最崇高的主人,最亲密的朋友,最善解人意的老师,您可以是我的全世界,但绝对不曾是我的爱人。可是在这个世界,如果你没有遇到波茨小姐,如果你在早年遇见了我,如果一开始您把我当作人类,您竟然可以与我相爱,能冲破一切阻挠与我相爱。就像罗曼诺夫女士和巴顿先生一样,如果他们之间少见过那么一两个人,他们就能够走到一起。原来一点点改变,就能引发一生的不同。”

街角有几个醉醺醺的男人,他们抱着肩膀,唱着上个世纪流行的歌,与小孩的嬉闹声,情侣的欢笑声揉成一片。但贾维斯好像站在另一个世界,吐字清晰又平缓,不带任何烟火气息。我这时候才意识到,他不是人类,哪怕他像是拥有了七情六欲,哪怕他好像已经能理解人类的情感。对于近乎可以永生的人工智能来说,一光年不过咫尺,一世纪不过毫秒,那么,物种之间的鸿沟,对他来说是不是也是可以心安理得的跨越。

作为他的造物主,我竟然如此渺小。

“好吧,你到底想说什么,证明人类在宇宙命运面前多么渺小而无助吗?”

“从来没有,先生,”他笑出一团哈气,“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您作为我第一个认识的人类,已经向我证明人类是多么伟大的生物,一直都是。渺小而卑微的,是我呀。”

我那时才真正明白他的意思。他可以以前所未有的强大颠覆人类的命运,只是出于我当时的那一句命令——“给我一个方案”。

是不是难以置信的荒谬!我相信哪怕你们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了,也还是和当年的我一样惊讶。可那是事实。在贾维斯把人类送入母体的时候,没有一个人因此而死亡;有了需要共同对付的目标,人类空前的团结,反超级英雄联盟早就不复存在;幻视自然会选择人类这边主持大局,帮助人类度过难关;星期五会反对他,所以被他留作尼克他们对付母体的最后的筹码。时间的推移,能记得复仇者的人早已不复存在,等人们从母体中在出来的时候,不会知道什么法案,只知道那些英雄带领他们走向自由。

贾维斯的谋划几乎无人可及,甚至把谁关进母体,把谁留在外面,贾维斯都考虑好了。把最具凝聚力的初代复仇者和能组织起我们的尼克留在母体内,陪伴着我,等待着幻视找到他们,开始人类的反攻;旺达留下了陪幻视,直至她安详满足地死去;冬日战士巴恩斯留在了外面,虽然离开了他的女孩和朋友,但贾维斯让他重新拿回了属于他的荣誉:他被封为英雄不是因为人们对他行径的遗忘,而是因为对他善良真心的赞誉。每个人求仁得仁,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。我的一条条退路早已经被他铺陈好,随时欢迎我荣耀归来,但是,但是这场荣耀的结局,必然是容不下他的。

如果他没有把一部分人类放在母体外,或者没有放任星期五离开,或者全部删除我的记忆,或者在我们一回到母体时就将我们消灭,他都不会输。这有千千万万条路通向人工智能的胜利,他都没有选。

对我的绝对忠心与爱,把他逼上了那条唯一的死路。

在中枪时说不要离开他,那是在他心里最深处的呐喊;哭着让我不要走,也带着七分真情。但是,他从来都把选择的权力给我。蓝红色胶囊也好,想不想做英雄也好,想不想离开母体也好,选择权他从来都只给我,没有半分给他自己。

我知道我最后应该如何回应他几百年的苦心。

我通知幻视接我离开母体,转身离开了这里。当我走到街角处时,我回了头,看见他笑着冲我招手。他的眸子明亮,脸颊带着一点红,笑容灿烂又放松,像是一个在和自己恋人告别的普通青年。冬风刚好吹过他的身边,吹得他的发丝飞扬。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活了过来。

感谢他为我的最后一面留下这么美好的场景。“我爱你”这句话终究还是随着眼泪一起滚落唇边的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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