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号W0108

漫威DC双担,最爱两只土豪
杂食党

【贾尼】唯一的死路(四)

参考黑客帝国设定,没看过电影不影响阅读,前文戳tag唯一的死路
BE预警
写文一时爽,修文火葬场,完结的时候还是再一起修一遍吧(╥﹏╥)

我甩出了有生以来最多最难听的脏话,不向你们重复了,史蒂夫要是在现场准要昏过去。我骂他精神病,骂他挑拨我和贾维斯的关系,而尼克以一种相当冷静的眼神看着我。我想那个时候我只是有点害怕,怕他说的是真的。

“我就知道,你是这个反应,”尼克说,“所以我才在最开始的时候让你选药丸。不是亲眼所见,谁也不能相信。你真应该看看,斯塔克,看看我们的那些同类,看看我们的世界,然后你就会闭上你那该死的嘴,理解一下我们的心情。”

那时候我没有理解,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,我的脑袋被塞入了我信或不信的信息。我突然有点想要那个蓝色的药丸了,忘了一切,然后把尼克他们送到警局,我永远和他们说再见,然后和我普普通通的男朋友结婚。但我不能,我需要真相。

“如果这是虚拟的,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枪,证明给我看。”这是我当时说的最冷静的一句话了,当然,尼克拒绝了我:“在母体中死亡,在现实中也会死亡。”

“有理有据,十分严谨哈,谎话编的十分圆满。”我一把打开车门,向医院走去。他们谁都没拦我,也许是因为先知的要求,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对于几乎疯了斯塔克,拦住也没什么用。

我没坐电梯,顺着昏暗的灯光踩着台阶。我应该好好睡一觉,明天报警,再问问贾维斯,请史蒂夫他们帮忙,问题总会解决。我老爸说过,多么复杂的问题,也能有解决方法,万事皆如此。我也是这么一直坚信的。

可惜,如果是科学问题,这个理论也许是对的;但如果人性参与进来,这个理论一定能被推翻。

我走到三楼的时候停了下来,我想到他们说我可以打破一切规则。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,我是不是可以像大变活人一样把自己传送到五楼。我没成功,把自己逗笑了,觉得自己是个傻瓜,还有些开心。他们在骗我,我生活在真实的世界,我的男朋友还在上面熟睡着。明天早上起来,生活还可以继续,这种自我催眠的想法令我开心。我还没来得及迈开更轻松的脚步,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,出现得毫无声音。我吓到失声,脚步也完全迈不开。因为我知道,如果那个人想杀我,我会死得悄无声息。

但她没有,她只是抱住我,一只手搂住我的腰,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,头埋在我的肩膀上。那是一个紧紧的,充满情感的,久别重逢的拥抱。含糊哽咽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,她说:“醒醒,老板。”

我的喉咙好像被塞住了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恍惚间,我听见了警笛声,枪声,男人嘶哑的吼声。

“警察找到尼克他们了。”拥抱我的女孩说,声音单薄沙哑:“你也许需要一副盔甲,老板。”

话音一落,触感就消失了。我连忙回头看,却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。

枪声惊扰了医院的宁静,慌乱的脚步声更显得情况的紧急。有几个人匆忙下楼想看看情况,与我擦肩而过。而我只是站在那里,等着他们慌乱,等着他们跑来,等着他们离开,等到最后,再次只剩我一个人。

我想我记得那声音,因为一听见它,我就有一种许久未见的平静,它听着让人很亲切,让我想仔细看看声音的主人。可我没看见她,再也没有见过。那次是她第一次进入母体,她知道她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,贾维斯一定会发现她,抓住他,所以她赌上一切,来到我身边,输入指令代码,解放我的能力。没有她,我在无人提点的情况下,怕是还要等个几年才能解放我的能力,更何况我那时不信我是the one。我希望你们记住她,哪怕她是大多数人认为与人类为敌的AI。老天 ,我要说的话太多了,我想让你们铭记的人也太多了。也许我不应该录这个视频,而是应该写一本自传。星期五是我曾经的AI管家,她……算了,我之后再讲给你们。

我那时只记得,她说我需要我需要一副盔甲,所以我想,我应该有一副盔甲。我想起我和贾维斯坐在我红色的跑车里一起吃甜甜圈,所以我想它可以是红色的;我想起贾维斯擦掉我嘴角奶油时蓝眼睛充满笑意,所以我想它的能源应该散发蓝色的荧光。那副盔甲如同液体一般,从我的指尖开始蔓延,行如流水,却坚硬如钢铁。它一路蔓延,最终覆盖全身,在我的头上牢牢地扣住,将我与外界的纷扰隔离。那副盔甲每一个细节,每一个螺丝,每一笔颜色,都好像天生长在我的脑海里,我知道它的结构应该如何搭建,我知道它的颜色该如何描绘。

我知道了,尼克•弗瑞没骗我。那是我第一次在获取真理的同时,获取绝望。

我的盔甲随着我的想法眨眼间除去,之后我凭空出现在了五楼,贾维斯的病房外。百叶窗缝隙中透出的光亮照在我的眼睛上。

贾维斯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病床上,没有穿着病号服,而是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。自从我有一次说他这么穿很好看之后,他经常这么穿 。看到我之后,他站了起来,那双眼睛没有躲藏,没有回避,像以前一样,坦率地看着我,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悲伤。面对他,我不知从何说起,所以沉默了相当一会儿。我不希望我信任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直是在欺骗我,理智告诉我我交付给他的信任经过这一系列事情必须减少。但他的笑容一直那么真挚,他的话语一直坦率真诚。可是一切都能装出来,不是吗?哪怕两个人一直同心同力,情丝相连,但是多么相连的心灵有时候都比不过精湛的演技。我不能交付一个人我全部信任,哪怕我已经这么做了几十年。

贾维斯率先打破沉默。“我无法监控所以人,所以我设计了一个程序,每当违法物理规律的事情发生,我会被告知。方才发生了四次。”他语气平稳,就好像是在告诉我一家不难吃也不好吃的餐厅开张了。

他为什么不否认?为什么不想办法骗骗我?为什么这么痛快地承认了?我问他了,而他回答我,说我心中已经明了,他可以编出的一切谎言都会不攻自破。

“所以你出现在我身边,在我父母死的时候安慰我,都是为了接近我,监视我,因为我可以打败你?”我歇斯底里地问他,而他平静的面具终于裂开了。

“不是,我真的爱你,一直都是真的爱你。”他想拥抱我,但手才伸出去又不得不放下。

“如果你是在玩那种‘一开始是想监视我,但是日久生情我爱上你了’这种戏码,请尊重一下我的智商。我不会再被你玩弄在股掌间了,贾维斯!”我冲他咆哮,眼泪忍不住地涌出来。我活了这么久的人生,爱了这么久的人,全都是一场笑话。我现在明白了先知为什么允许像贾维斯开枪了,因为他其实他妈的根本不会受伤。他在装,装给我看。我感觉自己被戏弄了,我不知道自己是更伤心一点还是更耻辱一点。

贾维斯问我想要回到现实世界吗,我说当然,不仅我会出去,所有人都要出去。“可我刚刚才告诉你,不要做什么英雄。”

“别走,别出去,别离开我,托尼。”他双眼因为被泪水湿润而明亮,声音哽咽。那是真心的吗?人工智能真的能有情感,真的懂爱吗?或许这只是他的一个手段,利用我那极其容易被利用的爱。我那时要思考的太多了,于是我什么也不想再思考了。“先做,再想。”我记得我老爹说过,所以我告诉贾维斯,我一定要走,换上盔甲,从五楼飞了下去,看见尼克他们三个缩在他们那辆可怜的千疮百孔的车子后面,躲避着子弹。看他们三个冷血特工缩在一起,那场面挺有趣的。

我可没笑得出来。我几枚掌心炮打在警察的面前,趁着暴起的烟尘一把抓住尼克和克林顿,克林顿抱住小娜,顺便对我的盔甲吹了个口哨:“新衣服不错,斯塔克。”

“闭嘴吧,老子心情不好,尤其是你还那么沉!”克林顿叫嚷着说他是因为和娜塔莎一起才让我觉得很重。我没心情搭理他,我才发现我活了三十年的人生都是假的,我男朋友也是假的 ,我的心情和死了父母没差多少,考虑到我的经历,我可以明确地这么说。

克林顿反手敲了敲我的盔甲:“别太难过,等我们出去了,我请你吃真实的小甜饼。”

“原来你就是这么胖的。”和他斗嘴似乎能让我心情好一点,也就是那么一点。我们按着尼克的指示飞到了他们的基地,接过来红色药丸,看都没看就吞下去。要是以前的我,一定会向他们要杯水什么的,把药丸擦干净什么的,被贾维斯和公司宠出来的总裁真的很矫情,但是一天之内,我就变得丝毫不同了。事实上,没有发疯或者自杀是对我心理素质最大的证明了。

尼克说我会在和他们不同的地方醒来,先知会在那儿指引我。我躺在椅子上,慢慢感觉到固体在流淌,世界在融化,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仿佛灵魂在慢慢离开,在我彻底闭上眼睛之前,看见了一个由0和1组成的世界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在真实的世界醒来。那是我第一次苏醒。

醒来时意识也是很混沌,环境冷的让我发抖,我听见一些声响,很好,我的听觉也回来了。之后我感觉心脏不是很舒服,左手有些麻,这让我更加清醒。终于,我睁开眼睛,在六百多年之后再一次审视这个世界。我躺在一个玻璃容器里,玻璃盖子已经打开。我的四肢链接着电线,头上也带着电流接收器。我费力地拔掉它们,浑身又冷又硬,像一块老旧的木板。我勉强坐起来,惊讶地发现史蒂夫和布鲁斯就躺在我旁边,另外两个玻璃容器里。他们好像被冷冻休眠了。还有三个空的容器,我猜那是尼克他们的。

我的手脚终于不那么僵硬了,能够支撑我勉强走出去,我扶着墙,一步步摇摇晃晃地向前挪动,然后我看见了先知,带着硝烟的味道,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我。很好,我的嗅觉也恢复了。

我看着他,浑浑噩噩的脑袋里不同的东西搅在一起。然后,然后,我在那时什么都想起来了。关于我,关于这个世界,关于我的贾维斯。

幻视看到我睁大了眼睛,知道了我想起了什么。他飘浮起来,露出了他金色的宝石,和他暗红色的皮肤,长长的披风轻柔地扫向地面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我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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