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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贾尼】逆世界（六）

逆世界AU
有幻红，还有查查友情客串。
要是爱比万有引力更强大呢？——《逆世界》

“没什么，只是您一结束会议就来我的工作间，让我受宠若惊。”贾维斯规规矩矩地把手背在后面，趁机摸了摸脉搏。名为心脏的那块肉抽动得厉害，毕竟它的主人把一个杀手藏在桌子底下，还要面对十多年前被迫分手的男朋友。

“你看起来不太欢迎我。”总裁扁了扁嘴，一副美意被人糟蹋的委屈样子。

“没有，先生。只是您对我的过度关注让我有些困惑。如果您能把您的意图更详细地说明一下，也许我可以更有效地为您服务。”

托尼在意他，从他跨入斯坦的办公室是他就意识到了，虽然不是他期待的那种在意。也许是潜意识中他还对自己有印象，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，但无论如何，他相信托尼依然是那个善良热忱的男孩，他关注贾维斯的目的也是出于善良。所以他现在努力地请求托尼把他的目的挑明，那也许是贾维斯打破混沌局面的突破口。

“那好吧，我直入主题。你知不知道你的参赛作品有一些特殊性？”

“知道，它的结构可以通用于生活教育等方面。”

“看来你是有意的。”托尼挑了挑眉毛，离贾维斯又近了点：“你希望上层世界与下层世界的人在一起吗？”

“这是我毕生的愿望，先生。”因为这曾是你的愿望。

“很好，那我们就这么办。”总裁满意地合上掌心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不是想让上层世界与下层世界在一起吗？我们就这么办。”

“我们？谁？”

看着贾维斯一脸茫然失措，眼睛瞪得厉害，托尼只觉得好笑：“我和你，我们。”

托尼绝对是个无论何时都能给你惊喜的人，至少让贾维斯忽上忽下、疲惫不堪的心终于有了着落。哪怕他受了伤，忘了过去，他还是心心念念地在乎那个没来得及实现就破灭的梦想。

“我只是有些惊讶，先生，您的温柔善良超出我的想象。”贾维斯放轻声音，像是怕自己惊醒了埋藏在心底的爱意。

“还会有让你更惊讶的。”被头顶的帅哥温柔地夸了几句让自恋狂托尼•斯塔克有些飘飘然，但这不等于冲昏头脑：“我还有事情想告诉你，但首先得确定你值得信任。”

我当然值得信任。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与你相伴，了解到我们多么需要彼此；我又花了十多年完成我的救赎，哪怕与你重新相爱的机会渺茫，我也策划周旋一切只为与你相见。在贾维斯为了比赛着手设计天梯结构之前。贾维斯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意识到，自己对托尼的爱深沉绵长到超乎自己的想象。所以到了现在，贾维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。

我将永远不会背叛你，只要你需要，我会付出全力。

于是贾维斯把箱子和杀手的背包一起从桌下面拖出来：“我将向你展示我值得你信任的原因。”

贾维斯花了一定的时间向托尼展示他的经历和考量。而托尼花了更长的时间消化，心情在“这真有趣”和“天啊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杀手”之间徘徊。

“我将一切和盘托出，虽然有很多不确定因素，但有了您的帮忙，我们一定能找出幕后真凶。所以，我请求您信任我。”贾维斯到现在也不曾考虑是否需要告诉托尼他们曾经见过，因为这太冒险了——托尼是否能接受自己曾与他相爱，又因此受了重伤？如果他们之间变得尴尬——不，贾维斯想都不敢想。编出最完美的谎言的办法，就是半真半假。

“我在年轻时因为与上层世界的人接触而被判以重罪，在监狱待了几年，为了能参加这次比赛我黑进了系统，把这个记录删去，但是如果您愿意费一些功夫查查我的纸质档案的话，您会发现我所言不假。请您相信我，因为我愿意将一切告诉您；也请您相信我，因为我渴望两个世界相互交流胜过任何人。”贾维斯虔诚地仰起头，像是在向神祈祷。

“好吧，好吧。”托尼的手不自然地摸摸胡子，最后又抓了把头发。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贾维斯，看看他有没有心和自己一起完成那个计划，怎么就惹出这么多事情？托尼又抓了把头发，低下头放松一下颈椎：“我还能说什么呢？我当然相信你。”

托尼拿出了那块随时放在口袋里的石头，让贾维斯不禁暗中咬住了嘴唇，因为他知道将要听到和十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话。斯坦错了：没人能指望托尼·斯塔克保住秘密，除了托尼·斯塔克本人。

“在我们谈论我手里的这块石头之前，我们能讨论一下怎么处理这个杀手吗，吓死人先生？”

“我认识几个朋友，说不定能帮上忙，所以请暂时交给我处理。”吓死人·贾维斯因为自己的新称呼心情好了许多，尤其它还是托尼起的。

约翰·库珀是他的化名，潜入天梯公司的化名。他是十诫帮里一名杀手，在雇主授意下进入天梯执行任务。他在十点整拎着黑包，推着箱子进入了贾维斯的办公室。如雇主所说，这时的摄像头已经暂时断电，他要趁机拆下摄像头。他冷静又从容，拿着匕首躲在桌子下，他默默等待，直到贾维斯走近办公桌。杀手突然暴起，一拳打在他腹部，又一脚踢晕了他。如他所料，非常顺利，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小白脸。他让贾维斯吸入足量的乙醚，用皮带捆好塞进箱子里，然后蛰伏在门后，等待他的第二个猎物。

托尼•斯塔克的会议结束的很准时，十点三十分。在十点四十二分，他敲响了贾维斯办公室的门，杀手拉开了门，把他拽进了屋子，割开了他的颈动脉——比方才更加顺利，毕竟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阔佬。

他用血袋抽了托尼的血，又洒在贾维斯身上。之后他会伪装好现场，再把无辜的贾维斯先生运出去，扔到准备好的汽车中，让所有人以为是他杀了自己的老板，又准备跑路的。可惜逃跑时候太过着急，一不小心撞到了树上，车毁人亡。于是警局草草结案，约翰拿着钱走人。

约翰想想就高兴，多么简单的任务！老板马上就会把钱打过来，到时候买几瓶好酒，再找几个……

“停，教授，接下来他再想什么就不要让我们知道了。”旺达摇了摇头，觉得这么表现拒绝还不够，又使劲摆了摆手。

“是你们希望我帮忙看看他脑袋里想什么，我只是如实回答。”查尔斯转转轮椅，看看那个还在睡梦中做美梦的杀手。他甚至不需要把他绑起来，因为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人，一位能用魔法把整个泽维尔天才学校夷为平地，一位能用仅用额头的宝石把整个泽维尔天才学校拆了。

饶了他的学校吧。

“您帮了大忙，教授，我马上告诉星期五。”幻视飘到了上层世界教授身边，衷心地表达了感谢，又飘回旺达身边。

“你不见见你的哥哥吗？我以为你挺想他的。”

“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原谅他，鉴于他出狱之后都没来找过我。”幻视光是想想就气得飘了起来，旺达不得不拽了拽他的披风。

“冷静，Vis，会有人给你报仇的。”

贾维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。

“上帝保佑你——对不起其实我不信上帝，就是意思一下。”

“我知道先生，我知道。”托尼话特别多，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，但是原以为几年过去，当初的少年已经沉稳多了，没想到他的口舌功夫有增无减。

距离他们的那一次史诗级复杂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周，这期间托尼和贾维斯——现任总裁和他的实验室助手——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天梯中清出一块地方，作为两个世界共用的实验室。斯塔克工业的人为此大惊小怪，而斯坦脸都绿了。托尼不得不对斯坦多次强调“我只是看好他的能力而建了我们共用的实验室，我早就放弃了那个计划”。

“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斯坦先生呢？”

“我只是告诉他了一部分，不算骗他。我老爹都没有勇气做的事情，我不觉得他的副手就有。与其每天看他一脸担忧地絮叨，不如不告诉他。”托尼对此撒谎这件事好像有天赋，斯坦虽然不太高兴，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。

托尼用红色的油漆在实验室的墙上画上了卡文迪许安全线*，再把笔“咚”的一声扔进油漆桶里，算是对实验室施工彻底完成的庆祝。

“当当！斯塔克-贾维斯实验室即日起成立！两个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我手里了！我们应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。”

贾维斯抬了抬头，发现自己和托尼的头顶就差几十厘米了，比当年在圣山离得都近。只要托尼在他身边，开心好像变成了一件很轻易的事情。

“实验室里禁止吃东西，也禁止喝酒。”

“这规矩是我定，所以我想打破就打破。”托尼拎着香槟瓶子四处转，期望能找到两个杯子，丝毫不考虑自己当初定下这个规矩的必要性。

“先生……”贾维斯话还没说完，实验室的对讲机就传来了声音。“老板，我可以进来吗？有些事需要你解决一下。”

是星期五。贾维斯想想前些日子拜托星期五解决一下那个杀手，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结果。上下层世界的门都开了，晃进来的不只是斯塔克的美女管家，还有一只狗。

棕色的，大型犬，一口能咬断人的手腕的那种，所以他扑向托尼的时候贾维斯吼了出来。

“冷静，二位，冷静。”托尼不仅要安抚住舔他脸颊的笨笨，还要安抚下他的新助手：“这是我养的狗，笨笨。好了笨笨，见见贾维斯。”

笨笨？贾维斯回忆了一下，它是托尼抱回来的流浪狗，因为它吃了托尼的作业，所以被叫做笨笨。他想起托尼摔下去的时候，笨笨的狂吠。可是……当年……笨笨只有那么大，能被托尼一只手抱在臂弯里。

果然小狗的变化不可小觑。

笨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贾维斯，突然再次狂吠起来，兴奋地向上蹦，试图摆脱引力，蹦到许久未见的贾维斯身边。

“嗨嗨！笨笨，安静点！怎么了，你是喜欢他，还是讨厌他啊？”托尼让这只他现在两只手都可能抱不动的狗恢复到稳定状态。

它只是想我了。贾维斯在一片混乱中轻笑着，又找到了一条联系着过去破碎的自己的纽带。笨笨还记得他，记得他的温柔和气味。纵使无法传达给它的主人，它也努力欢迎着贾维斯的回归。

“老板，是这样的，笨笨想见您，急切地想见您，都没吃午饭，您解决一下。”星期五理由十分合理，但作为血亲的贾维斯似乎感觉到星期五另有所图，尤其是看见笨笨踹翻了工作台，电击笔撒了一地。

“请您把笨笨带出去，让我和贾维斯先生整理一下。”

“我也能帮忙……”

“请务、必、出去，不要添乱。”星期五已经学会在请求与威胁的语气中切换自如，成功地让托尼牵着笨笨小跑出去。

实验室门上的磁扣自动落锁，牢牢地把声音隔绝在屋内。

“你要是想单独找我谈话，不必这么麻烦，等我下班了就可以。”

“因为我等不及。”没有平常的讽刺与调侃，星期五直入主题，因为她深知事情的紧急。

“有人要杀斯塔克。”

*卡文迪许安全线：我自己瞎诌的，电影设定一个世界的物质到另一个世界时间长的话会发热燃烧（说是因为反物质什么的，总之很迷），我为了画出两个世界物质的燃烧分界，就编了这个安全线。因为是卡文迪许测定引力常量，所以用的他的名字。